景厘仍是不住地摇着头,靠在爸爸怀中,终于再不用假装坚强和克制,可是纵情放声大哭出来。 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,又笑道:爸爸,你知不知道,哥哥留下了一个孩子? 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时,景厘的肩膀明显都微微垮了下去,可是当霍祁然伸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时,她却瞬间就抬起头来,又一次看向了霍祁然。 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 只是他已经退休了好几年,再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,行踪不定,否则霍家肯定一早就已经想到找他帮忙。 景厘蓦地抬起头来,看向了面前至亲的亲人。 她低着头,剪得很小心,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甲的时候还要谨慎,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痛了他。 后续的检查都还没做,怎么能确定你的病情呢?医生说,等把该做的检查做完再说。 良久,景彦庭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,低低呢喃着又开了口,神情语调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,只是重复:谢谢,谢谢 现在吗?景厘说,可是爸爸,我们还没有吃饭呢,先吃饭吧?